似梦非梦. (第1/2页)

“咳咳咳……唔……”突然，上涌的血液随着呼吸灌进肺里引发了一阵激烈的呛咳，清涟也凭着这点窒息的痛苦找回了些意识，强撑着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思考的山鬼谣。
　　
　　“……帮我…咳……”呛进肺里的血刺激着清涟不断的咳嗽，破碎的语句无法连贯想说的话完全没办法联系起来，但是山鬼谣愣是明白了清涟的意思。
　　
　　山鬼谣把清涟扶起来，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后把他靠在自己身上，一低头就只能看见清涟放大的脸，包括清涟嘴角安慰似的笑。
　　
　　清涟总是很让人省心，就是有时候会让人心疼。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还不忘压制自己咳嗽的声音，让自己的咳嗽尽量不影响说话“……我是说……靠……靠墙会好些……不会太麻烦。”
　　
　　山鬼谣果然如他所言把清涟扶起来靠着往日墨夷坐的那个墙角，当然，山鬼谣就坐在清涟旁边不断地探知着清涟的具体情况。
　　
　　清涟现在的意识其实早已经不是太清晰，感觉不管是身边唯一称得上温暖的温度还是身上不间断的痛都越发遥远，在这样模糊的混沌里他好像又看到那染红了月色的血。
　　
　　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魇，他看到自己杀了所有的人，不管是桀骜不驯的还是跪地求饶的都被长萧透体而过，鬼斩青莲饮足了鲜血却没有半点煞气的森冷，甚至青玉箫身上纤尘不染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山鬼谣的声音后清涟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受此一惊反而恢复了点精神，却依旧是神情恍惚的靠在墙上眯着眼不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山鬼谣“你知道我……封印元炁的事吗？”
　　
　　山鬼谣点头，破阵和他说过这个事，天净沙也提过，只是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的所有猜想都最终被否定……是见识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清涟轻声说“我封印元炁的时候不能动用两仪以上强度的元炁，封印是围攻玖宫岭之前开启的……在玖宫岭里我用了……两次。”
　　
　　山鬼谣大概知道是因为相离，原本他还在疑惑相离是怎样被唤醒的，如今看来是清涟干的，虽然他并不知道清涟是怎么做到的但毫不怀疑清涟能不能做到，沉默片刻以后问“我要怎么做？”
　　
　　“…没事，不用管我。”清涟微微松了一口气。果然，坐起来以后好了很多。至少血不会灌进肺里，每次咳嗽都会牵动经脉，虽说自己不怕疼，但是又不是不会疼，能舒服一点当然最好不过“…别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
　　
　　“……”山鬼谣对清涟的状况不甚清楚，既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的，为了不添乱他只有什么都不做，不过探知一下他的状态判定一下他是否还活着还是没问题的。
　　
　　清涟在说谎。山鬼谣知道的。心脉受损又加上失血过多根本就是死局，别说山鬼谣不擅长岐黄之术就算擅长这昧谷如此荒芜他又能做什么？唯一有点用的元炁还对清涟又没用，他真的是少有的感到了束手无策。
　　
　　至于说谎，他曾经与清涟朝夕相处过这么多年，若是连他撒谎都看不出来才让人奇怪。但是他不打算拆穿，有些事自己知道了和别人亲口告诉自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希望在有些事上清涟能多分给他一点信任。
　　
　　没过多久，注意着清涟的山鬼谣缓缓睁开眼看着清涟，他一直在保持探知当然知道清涟陷入了昏迷。山鬼谣盯着清涟看了好一会儿以后还是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终究还是自己能力不够，破阵统领安排他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他并没有任何怨言，甚至他可以为此承受一切，因为他是侠岚。然人非草木但见挚友生死于眼前孰能无动于衷？只可惜，他对此束手无策。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么久了还毫无建树破阵才排了清涟过来协助吧。当然，让清涟来昧谷是破阵对清涟起了什么疑心也说不定，毕竟像清涟这种难以看透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是哪一个可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破阵开始着急了。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他年纪大了，或者说，他老了。
　　
　　至于清涟……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弱者只能被黑夜吞噬。这次是清涟他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做的决定当然得他自己来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哪怕是死了也怨不得别人，而我，至多能在他死后给他收尸，并且在一举歼灭昧谷以后敬他一杯薄酒，于日落西山时寄与怀念，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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